阿津

【龙亚双】心声无言

红:

 


戴上面具之后,他慢慢地也习惯了少说话的模式。虽然面具挡住的是上半张脸,但他的嘴仿佛也被什么封住了,加之经常外出扣着兜帽,整个人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兄弟会的感觉。就算他捂得再严实,成步堂也能下意识感觉出,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。


有一次他也脱口而出,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?


这话甫一落地,就看那戴面具之人原本就一动不动的身体更加僵硬,好似有谁给他身体里灌了几吨水泥。后来他拿下面具,又像是重新找回了声音,脱去那身沉重的袍子,他还是那个热血、勇武而果敢的男人。脱去了黑色,换上了白色,亚双义一真把那长长的红色头巾留在了狩魔刀柄上,昂首抱胳膊威风凛凛地站在成步堂面前,就看成步堂眼睛里写满了,好帅啊,亚双义。


不,错觉,你想多了。亚双义告诉自己。


接着成步堂说,这套衣服看起来也挺适合你啊。


喔!他点头,英伦的设计的确不错。他这么告诉成步堂,但衣服也只是衣服而已,你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东西上面。


成步堂却挠着脸,垂眼看着他胸口往下的位置。


“肌肉看得真明显。”


有哪个男人不会羡慕这身英伟的肌肉呢,他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。


亚双义却呆了。


可能是以前他一直穿着那身黑色学生装不紧身的缘故,也可能是因为黑色容易隐藏起细致的身体线条……他脑中一片混乱,他几乎从未见过成步堂这个神情,亚双义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,成步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

“……如果你是想习得锻炼的方法,成步堂,你确实是时候开始加紧锻炼了。”


“你在船上能坚持过来,也得多亏这钢铁般的身体吧。”成步堂着迷了一样用指尖慢慢靠近了那些紧绷的线条——它们现在绷得更紧了——手指尖确实地贴了上去,手指下的身体一震,肌肉紧缩,亚双义的心跳都跟着他的这不寻常的动作乱了一拍。


剑道加上经年锻炼,除了练就钢铁般的内心,也练成了结实的身体,这应该是成步堂早就知道的,为什么他今天突然之间要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?


亚双义猛地抓住了他的手。


成步堂像突然被谁打了一拳,眼睛里渐渐出现了光。


他难以置信地瞅着亚双义,又瞅瞅被抓住的手。


“呜哇哇!”


“你……冷静点,成步堂!”


“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

你是什么意思?


亚双义心里的一股火蹭地蹿了个头。


“我想说咱们两个好久没一起泡澡了啊。”


成步堂一改最近愈发坚定的态度,突然之间又变回了那个还从未站上过辩护席的学生。仔细想想,自从他们来到了伦敦还真就没再一起行动过,没能两个人出去吃饭,没能两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啃橘子,也没能蒸过桑拿泡过澡,但明显他们早就已经是一起澡过的关系了。


这也是不得已啊,首先他们一直在两个不同的地方,其次这里并不是日本,没有足够大的澡堂供人泡澡。


心里那股火被这么当头一浇,悄没声儿地灭了几分。


亚双义慢慢松开了他。


“我是说那个,最近福尔摩斯先生做了一些改造,我想说你要不要过来试试看。”成步堂结巴了一下,越说倒是越顺溜。


“跟你泡澡?”


“啊,是啊。”成步堂捏紧拳头,终于下了决心,直视着他的双眼,“亚双义,跟我一起吧。”


我们好久都没有交流过感情了。


明明是比亲友还要亲的关系。


成步堂没说过类似“寂寞”“想念”之类的字眼,他只是用那股执着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坚定眼神,直勾勾地盯着亚双义。


每当他露出这种眼神,亚双义都无法拒绝他。


 


福尔摩斯改造过的浴室的确很接近日本的澡堂——超小号澡堂。


没办法啊,预算不多,地方本来也不大,改良了排水系统,增加了储水空间,知足吧你。


夏洛克·福尔摩斯叼着烟斗没精打采地说。


即使如此,成步堂也十分满足,因为他此时脱光了衣服,打开了浴室的门,而那里水温正好,是久违了的泡澡的味道。


亚双义早已脱得一干二净,冲干净头发,正要迈进浴池。


“太慢了,成步堂!”他扭头严肃地高声叫道,又放缓了声音,笑起来,“水温挺好啊。”


然后亚双义就靠在池边,透过那些氤氲水汽朦朦胧胧地看成步堂也洗干净了头发,冲了水,向他走来。


一定是蒸汽的关系,一定是温度过高,让人头晕脑胀。


成步堂踏入了水池,坐在他身边。


“好像回到日本了啊,这么个情况。”他感慨道。


亚双义等着他下一句话,说不准他是不是就要问出,你想要回到日本吗?这句话。但成步堂没问,他什么都没说。


他什么都知道。


亚双义露在外的手臂肌肉也很明显,被热水一泡尤其舒服。他习惯性地去捏肩,还没等摸到肩膀就碰到了成步堂的手,他一下就清醒了。


成步堂的手心很热,他把手按在了亚双义肩上。


亚双义也只僵硬了一会儿,他一直由着成步堂在他身上动作,虽然手法还不甚到位,但这几下捏得也还算舒服,亚双义闭上眼,慢慢呼出一口气。


成步堂的另一只手按在他腹肌上。


亚双义坚决闭紧眼睛,脑子却越来越昏沉。


那只手顺着肌肉往上,路过他的胸口,摸上他的脖子。


成步堂试探着靠过来,亚双义依旧紧闭双眼,微微张开了嘴。


成步堂接住了,起初是成步堂先用了力,向下稍稍压了一点。待亚双义的嘴唇微微弹起,他得了些缓冲,正缓口气的功夫亚双义睁开眼,果断回吻了过去。


“再说一遍,成步堂。”他喘着气问,“你不是什么意思?”


“……”


“到底是不是!”


“亚双义……”
“每次都吊我胃口,每次都这么、这么——”


亚双义说不下去了。


“是!”成步堂突然大吼。


那余音绕梁的“是”,就在空荡荡的澡堂里回响。


这声音震得亚双义头皮发麻。


每到这种时候,少言寡语的似乎就变成了另一个。成步堂没有戴任何面具,也没扣沉甸甸的披风和兜帽,他在这方面总是用行动代替话语。没站在辩护席时、在亚双义面前,他收起了语言的利器,用另一种形式尽情交锋。


成步堂似乎不想再对这个问题纠结下去,而亚双义勾住了他的腿,结实的身体裹着热度,拨开沉重的水面,带起轻微的水花。


再对我坦然一点,再听听你心里的声音吧!


亚双义无言地对他倾诉。


你的心声会传递过来,我一直都知道。


 


End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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